这样大的丑闻都没能激起半点水花, 甚至除那名男配的粉丝外, 再无人关心。
谭嘉铭刚从手术室出来, 因为麻醉失效的缘故,干躺在床上疼得睡不着, 便使唤起旁边昏昏欲睡的助理,
“把我手机拿来。”
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,不把陆珩打压到再起不能, 难解他心头之恨。
谭嘉铭让助理调了个上镜的角度,顺便露出半只吊着的胳膊, 拨通视频电话。
铃响三声后, 对方竟然直接挂断了。
陆琮自医院离开, 电话打给了某位恰好在G市出差的合作伙伴。
生意做到这个份上,对面的也是人精,稍作寒暄后便进入正题,
“陆, 我只知道她的丈夫几年前去世了,留下大笔遗产, 亲生儿子被继母赶出家门, 当时还上过花边新闻。”
陆琮听不出情绪的应了一声,一个个单词从他口中流淌而出,纯正又优雅,“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?”
电话那头的人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声, “陆,这么多年过去,你竟然还是个弟控!”
陆琮不置可否,皱着眉催促,“我的时间很宝贵。”
冯禹接到电话时,还以为是恶作剧,家产被夺,令他防备心极重,压根不相信还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。
连续近24小时未睡,陆琮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,他捏了捏鼻梁,眼角眉梢显露出一丝疲态,耐着性子道,
“我可以帮你夺回家产。”
酒意上头,冯禹自嘲地笑了一声,“说吧,你又有什么条件,想要我爸留下的股份还是秘方?”
听到他醉醺醺的声音,陆琮下意识皱了皱眉,有些看不上这般受挫后便一蹶不振、只能借酒浇愁的人,
“利益相同罢了。”
陪同冯禹喝酒的朋友了解的则更多一些,他瞄了几眼刚发进来的消息,猛拍了几下大腿,直接把冯禹吓清醒了。
朋友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晃了晃,既是激动,也是真心替友人高兴,为了避免错过机会,他压低声音提醒道,
“对面是陆琮啊!”
冯禹不明就里,“哪个陆琮?”
朋友恨铁不成钢,心想大腿主动找上门了还在这里犹豫,明天醒了你都没地哭,
“奥里西斯家族和陆氏那场世纪联姻你总该知道吧,陆琮是他们儿子。”
最终两人合作以最快的方式达成。
冯氏主打食品行业,百年老字号,随着时间步入十二月,订单也越来越多。
可原本谈好的原料供应商一夜间如同私下约好那般,齐称原料暂时售罄,暂时无法供货,甚至几家新合作商趁机抬价。
而冯氏定金却已给了出去,资金链瞬间断裂。
各部门电话在这个深夜接二连三的打了进来,令潘云焦头烂额,哪还有功夫顾及一个艺人的死活。
顺心时他是消遣,放到现在那便是麻烦跟累赘。
潘云想破脑袋,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。
最后还是有十年交情的姐妹告诉她,是自己包的艺人捅了娄子,被人家找上门了。
潘云几经辗转,终于打通陆琮的电话,接起来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,听上去温柔礼貌,
“你好,哪位?”
潘云赔笑道,“你好,我找陆总。”
周墨琴看了眼刚躺下不久的男人,悄无声息的带上门,说起话来轻声细语,
“他还在休息,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吧。”
潘云误以为对方是陆琮的助理,顿了顿道,
“陆总跟我有些误会,不知道能不能抽出点时间,咱们当面谈谈,我一介女流,管理这么大的企业也不容易,一言不合,先把我后路断了,是不是有些…”
陆琮回来简单提过这件事,周墨琴总算听出点门道,怒气上涌,为了避免误伤,打断她的哭诉,再次确认,
“你贵姓?”
潘云:“免贵姓潘,这事儿吧我也被蒙在鼓里,都是误会…”
周墨琴忽然抬高声音,“误会?姓谭的是不是你的人,替他撑腰的是不是你,被打疼了你知道后悔了,踢到铁板晓得认怂了,我告诉你晚了!”
潘云顺风顺水惯了,闻言不免被呛出点火气,
“你一个助理就是这么替老板做事的?我告诉你你说了不算!”
周墨琴深吸一口气,冷声道,“我的话作不作数,咱们拭目以待,滚!”
病房内用作遮光的窗帘并不如酒店的效果好。
当天边泛起鱼肚白,第一抹光线照进房间内,裴行之已经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渐渐转醒。
睡前胡思乱想半个晚上,今早头脑昏沉,他习惯性想掀开被子下床,却发现陆珩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他的腰上,因为他试图离开的动作,埋在被子里的人轻轻动了两下。
裴行之以为他要醒了,原地僵了片刻,飞快在脑中思索对策,谁知对方只是紧了紧放在腰上的手,便没了动作。